H城的冬天,零下二十多度。
艾慕紧了紧棉衣,躲在路边大树后面,紧紧的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宅院。
这栋别墅,三年前是她和妈妈的居所,现在呢?
三年前的她才18岁,天真的就像个傻子,以为身边有最爱她的妈妈,有相爱的慕星鸿,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司亚柔,这一生必定是幸福的。
可是,在司亚柔19岁生日这天,她的幸福世界破碎成渣。
她还记得那天,她跟司亚柔约好了一起庆祝生日,可当她打开那扇门的时候,却被床上赤裸的两个人惊呆的。
她的男友,她的闺蜜,正那样不堪的叠在一起,嘴巴里还发出那样恶心的声音。
当时慕星鸿,他是怎么说的来着?
艾慕永远忘不了当时慕星鸿所说的话。
他说他爱的人是司亚柔,他恶毒的称她的妈妈是贱女人。他说她只是他用来报复贱女人的工具,他恨她,因为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。
相恋一年多的男友,竟是自己的哥哥?艾慕被这个恶毒的消息刺激的几乎发狂。
她只知道她拿着一把水果刀,对面慕星鸿捂着伤口倒在地上,鲜血流了一地,而司亚柔在一旁大声的尖叫。
警察来了,把她带到警察局,持刀行凶的罪名也坐实了,即使妈妈散尽家产为她打点,也依旧被关进监狱整整三年。
本来,她认命了,她做错了事,就应该受到惩罚。
没想到入狱的第五天,慕星鸿来探望她,他的笑容就像是毒蛇般阴森恐怖。
“艾慕,牢里的滋味如何?”
“艾慕,你这个名字都让我听着恶心!”
“艾慕,你以为我身上的伤真是你干的?你错了,只要能让你万劫不复,自己捅自己一刀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艾慕,你就不奇怪,为什么那么疼爱你的妈妈不来看你吗?她为了你,变卖了房子,交出了所有的钱,还有天海集团的股份,并自愿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……”
“艾慕,你该庆幸,那贱女人为你所做的一切,以及你身上流着的我们慕家的血液,不然,绝不是只有三年这么简单!原本,我打算让你全部的青春都葬送在这监狱里的!”
艾慕浑浑噩噩的,不知道慕星鸿是何时走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牢房。
直到牢房里的大姐头将她一拳揍翻在地,她才被疼痛唤醒,趴在地上怮哭出声。
大姐头啐了她一口:“冤有头债有主,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?!”
她这才如梦初醒,她要报仇!
艾慕深深的叹了口气,回过神来。
想到白天打听来的消息,艾慕捂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。
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时候,终于有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前。
来了!
艾慕深吸了口气,手指猛地抓住衣服口袋里冰冷的金属,几乎是几息之间,她就跨越了积雪,冲到了男人的背后。
“我杀了你!”
男人警觉地转身,向旁边错开一步。
寒光一闪而过,艾慕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子插入男人的身体,可她却仰着头,愣住了。
别墅门前的灯光,正好照在男人的脸上,面容俊美非凡却冷硬如地上的冰雪,一双黝黑的双眸静默无声地盯着他。
那男人周身冰冷的气息,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她杀错人了?!
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艾慕脸色惨白,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那男人长臂一挥就将她挥倒在地。
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底渗出。
艾慕跪坐在雪地上,仰头看着面前恍若天神的男人,茫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她会因此重新进监狱吗?
不!她不甘心!她一定要找到那个混蛋!
“对不起!”
艾慕急急地说了声,爬起来转身想逃。
可胳膊却牢牢的被人突然扣住,强大的力道不容她挣脱。
艾慕惊慌回头,却听到那男人用极其冷静的声音道:“进屋!”
原本就惊慌的心脏颤了颤,艾慕惊惧的看着那男人,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逃离。
“进去!不然我立刻报警!”那男人声音冰冷而平静,仿佛那伤口并不是伤在他身上似的。
她才刚刚出狱,她还有仇要报,她不能就这么再回监狱里去!只要这个男人不报警,让她做什么都可以!
艾慕咬了咬牙,一声不吭的跟着他走进别墅。
三年没有踏进曾经的家门,此时进来,艾慕虽然忐忑,却仍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别墅里面的装饰上。
三年,让很多东西都改变了,这里亦是如此,陌生的让她都想不起来曾经的家是什么样子。
鼻子有些发酸,艾慕飞快的低下头,掩住发红的眼睛。
男人站定,并不往客厅里去,冷声道:“还不给我搬个凳子!赶快去找医药箱!”
艾慕愣了下,看着男人按住也仍在滴血的伤口,咬了咬唇,飞快的去餐厅搬了张椅子来让他坐下,凭着记忆又寻来医药箱。
“放这吧。”
男人用下巴冲着玄关处的台子点了点。
艾慕放好医药箱,然后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。
男人没有看她,打开医药箱,开始自己处理伤口。
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,他拿起绷带,冲艾慕递过去。
艾慕咬了咬唇,接过绷带,半跪在他身侧,想要帮他缠上绷带,又有些为难。
她必须要双手搂住他的腹部才能帮他……
男人不说话,也不伸手帮忙,她眼前除了他的腹肌就是他诱人的鱼人线,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,可她也知道,面前的男人身材非常棒。
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!
艾慕甩了甩头,咬牙环住男人的腰,将左手的绷带递到右手,帮他缠到腰上,因为动作,她的脸几乎是贴到了男人的腹肌上,属于男人的气味和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颊,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。
“好了!”男人突然说道,声音略显低哑。
艾慕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,气息吹拂过他的身体,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腹肌突然紧绷起来,耳边甚至隐约听见一声低低的轻喘。
